[太芥]人间蒸发（8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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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
这时候，敲门声响起。
大概是樋口。
“进来。”
樋口一叶带着抽血器具推门而入。
“开始吧。”芥川挽起了袖子，露出手臂，靠在了床头上。
樋口一叶望着芥川的脸，她进门的时候就觉得，芥川的脸今天格外的苍白，比平日那种本身就属于病态苍白的肤色更白上了一个层次。
她想起来，昨天早上芥川前辈被派去执行一个单独行动的任务，据说后来是中原先生前往支援才结束了任务。
一定很棘手，才让芥川前辈累成了这样。
于是她没有多问什么，老老实实地给芥川采血。
芥川的血液在橡胶管中缓慢上升，像只红色的小虫，沿着管壁向上爬去，最后达到容器里。
“多留三份做备用和留底。”芥川闭着眼，无意间流露出一种憔悴来，他想到了刚刚的疑惑，“对了，昨晚…”他不刻意地顿了顿。
“前辈，昨晚发生了什么吗？”
芥川的心跳停了一拍。
樋口一叶这个反应，无异于在说“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”。而就在昨晚，芥川清晰地记得，自己明明打了电话给樋口一叶，还让她去看住机场，以防太宰逃走。
芥川努力平静心情，不让下属看出自己的异样。
这样的事情，从来没有发生过。芥川对于自己的思路极其信任，理论上来说，不可能发生记忆出错，更何况是这样重大的事件，发生记忆混乱，这是不可能的。
究竟是自己出了问题，还是樋口出了问题。难不成眼前这个樋口一叶是个冒牌货？这也不可能，港口黑手党的安全系统已经算得上是最顶级的了。
“好了，前辈。”采血结束，樋口一叶收好工具，“…前辈。”她突然说，“昨晚倒是没什么大事。”
“如果一定说要有什么的话，那就是森先生他在凌晨突然下令叫我们去看守各个包括机场、港口、火车站的交通密集的地点，说是要找人。”
“那时候可能您在休息。”
“芥川前辈，幸苦了，好好休息吧。”樋口一叶挤出个笑容，她不知道如何与芥川相处而不激怒他，近来显得十分拘谨。
她轻声地离开了芥川的房间，分明已经是白天，却依然想尽量为芥川创造一个适合休息的安静环境。
樋口一叶贴心地轻轻带上门，她走了。
不到几天时间，一连串的事情让芥川感到疲乏无力。但他不想就这样睡过去，他想，太宰先生不会死，就算不明不白玩失踪这次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。
芥川不能让太宰先生第二次消失在自己眼前。
至少的至少，活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
窗帘遮不住早餐明媚地过分的阳光，透过缝隙流出光线，洒在落地大窗前的木质地板上，芥川却感到寒意。
“去休息吧，芥川君。”
像有风吹拂过耳畔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芥川脑海里，那个声音少有的令人感到安心。
太宰先生。
芥川闭上眼睛。
他幻听了，他听见了太宰先生的声音。
太宰先生并不是完完全全地严厉，芥川还是有体会过，除开训练和在公众场合的时候，偶尔在私下相处的时候，太宰先生也有说过这样稍稍温柔一点的话。
“如果疲劳却不去休息，会影响后面的行动。既然可以休息，就不要逞强了，芥川君。”
不，是谁在说话？
“好了，睡吧，芥川君。”
……这大概是梦吧。
芥川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